致幻剂

一万年太久

【剑叹】操灵师和猫

十四、修罗场

 

这是一篇放了好几天再放就要馊了的说是开车专用文但接下来可能再也没有车的开车专用文。

 

明明在玄脉住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反而觉得山木居更舒坦一些。

往书房里的美人榻上一歪,叹希奇伸手刚摸上书架上的典籍,就被剑非道捉了手腕扣在头顶,没几下,美人榻上的美人就被剥了个精光。

“欸!你这道士,让不让人喘口气儿了,我现在还死不了!”

往常旬日休憩时,剑非道多半长留在书房写字看书,叹希奇不爱久坐,剑非道劳心劳力从道镇外搬来了花梨红木的美人榻,如此一来,便时常能看猫儿那千姿百态的酣眠。

 

深微没能逮住叹希奇好好比划上一场,心中大为不乐,想尾行叹希奇离开朝城地界。

被老爹一把拉住,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一个时辰没放人走。

“小叔出门走动才几年,怎么就跟人跑了QUQ”霄冥看三弟一脸憋屈地杵那儿听训,边躲爹亲身后冲他鬼脸,边糟心自家顶好的白菜被拱走了_(:з)∠)_

 

安稳日子没过多久,地茧拎着帝女找来了,看到帝女凑近了,剑非道整个人便僵立在伏魔崖边上,进退失据。

幽都幽界就差了这么一个字,在外头不领行情的人看来这两家也算是一致对外,像剑非道这种日常应付黑帝发酒疯的消息人士来说,天魔茧和君临黑帝又双叒叕打起来了这种新闻已经不能占据他一秒钟的注意力了。

这次不同的是地茧这妹控追着朱雀衣外出撒野不知所踪了,临行前将帝女交给邻居太上府顾一下,省得教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被天魔茧和黑帝俩糙老爷们打坏了。

叹希奇不认得帝女,帝女也不认得叹希奇,只有剑非道记得,和这两人分别有段情缘。

这tm是活生生的修罗场啊!叹希奇和帝女各自招呼一声,算是认识,剑非道站一边连介绍时的声音都是抖抖索索的。

化猫时似乎对这女人有点印象,叹希奇用力回想了一下,无奈他一向不记得小人物,还是冰糖葫芦让他记忆犹新一点。

想着那时光景,叹希奇悄悄笑出些声来。

帝女早些年也在太上府逗留过一些时日,剑非道领着人往旧时的寝房去。叹希奇不爱应付这些场面活,带路这活计不如剑非道自己来操劳吧。他觉得地茧无限有点意思就留在原地同他多交陪几句,不乖巧的妹妹遇上不老实的侄子,两人竟也算是相见恨晚了。

那厢是宾主尽欢,这边就妥妥得如坐针毡了。帝女虽不纠缠剑非道,但眼中总是存着那么几分藏不住的渴慕,剑非道切肤记得自己曾豁出性命去爱她,后来更为她改天逆命,终于把自己也阴差阳错交代进去。

“师傅,你怎么了?”帝女不知剑非道心中所想,为什么就傻站在门口不进去了?

剑非道没听清,他不敢注视眼前这年少好女,害怕自己竟还深爱着她,若然,他如今的生活将全部崩溃;他也凝神打量这年少好女,她的音容笑貌全无改变,一如往日的天真烂漫,为她生为她死的记忆刻骨铭心,可为何心却不再为她而跃动,嘴角也不再会因为她的靠近而不自觉弯起。

“师傅?”

剑非道回神过来,推开房门:“师弟已收拾过了,你还有别的需要告诉他们就是。”

帝女看他并没有跨进这门槛的意思,自有领会,只是微微福身。

看房门掩闭,帝女消失在视线中,剑非道仍是心绪浮动,走了段路,却忘了自己到底要去的是哪里。

“那道士久不回转,也不知道是在鼓捣什么幺蛾子。”叹希奇和地茧无限把能唠的嗑都唠完了,还不见人影。

地茧哪能看不出叹希奇什么身份,眨眨眼睛,到嘴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拨:“帝女和道剑缘分可是不浅,早些年帝女突然病重,药石罔效,最后竟是因道剑输力而痊愈的,后来帝女更是拜入太上府,做了段时间的女修。”

叹希奇咂摸几下,暗自寻思,这剑非道确实功体殊异常人,不单驾驭天道灵火不在话下,和这幽界功体竟也能接合,照常理来说,灵修者天生必怀五行各自属性,总有生克命理,为什么剑非道却能跳出自然之理,自成混沌。

“这帝女伤情可有特别之处?”自己瞎琢磨能琢磨出什么花来。

地茧摸摸下巴回忆:“大病来得确实蹊跷,帝女全身灵能流动停滞,灵源虽无溃散之象,但也如死了一般不管如何刺激都没有反应。”

又是个和自己全然不同的濒死症状,这剑非道可真是个万金油,哪里死人去哪里,仙山再也不用担心编制超员了。

“鬼后找上太上府,道剑本也爱莫能助,出于道义相帮,结果竟歪打正着了。”

“原来如此……”叹希奇又问,“我看那帝女灵能与剑非道全无相似,他之灵元能刺激灵源复苏,其中原理绝不简单,这帝女可有何来头?”

地茧无限张嘴要说,这才发觉竟被这叹希奇牵着鼻子将话题引了如此偏远,这人听话怎么抓不住重点,明明“缘分”二字他加了重音啊。

地茧不吭声,叹希奇瞥他一眼:“若是幽界密辛,叹希奇也不强人所难,只因好奇,随口一问而已。”

地茧正心虚,连忙招供:“不不不,帝女是我昔时从野地抱回,由幽界抚养长大,自小到大,她之功体灵源并无特殊之处,圣母九婴曾说帝女之吻有回天逆命之能,但需偿付生命代价,故也无从印证。”

“帝女之吻……”叹希奇明白知道这词是第一次听说,熟悉感却莫名刺激着神经最脆弱的部分,竟教他立时头疼起来。

“你怎么了?”地茧看他神情恍惚,面露苦色。

叹希奇放弃思考帝女之吻这个名词,头疼也立时消退了,叹希奇心中了然,只说:“无妨,我看这剑非道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不用浪费时间向他告别了。”

“那就有劳你转达我对道剑收留帝女的谢意了。”

“嗯。”

叹希奇望向帝女离开的方向,这女人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剑非道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巧合还是某种必然?

真是趣味了,叹希奇笑得雀跃。

 

灵源疗复终于了结,叹希奇功体全竟,运劲化气得心应手。天地空剑已断,叹希奇自是不屑再用,这几日正琢磨着铸把更耐操一点的,功体未复时他没心思研究剑非道那把看着特别经打的道剑相忘,现下观来,这剑身风格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怎么不曾记得……”只说话当时,心口便猛然悸动起来,冲进识海的画面栩栩如生,竟是他赠剑于剑非道时的场景。

“残缺的剑配残缺的人,呵呵,这臆想还挺符合我说话风格的。”叹希奇并不当真,继续手中的活计,末了又纳罕,可剑非道手脚健全,并无任何残缺啊,难道……是脑残么?

只是往后时日,一次不当真,两次不当真,次数多了也容易三人成虎。

叹希奇清早醒来,剑非道已往达生堂监督师弟功课去了,桌上如同昔时一般,搁着碗天下河的灵泉,叹希奇忿忿几次他早不是那猫形了,奈何这道士不听他的。

这识海里的画面到底是谁的人生?怎么会如此真实?莫非在哪个平行时空中自己竟面临了至亲死绝家破人亡的逆境,连和剑非道的关系也势如水火绝无转圜。

真是不会做人,叹希奇一哂而过,脑海中却传来声音,纵有天纵之才,无德,最终也是会走向败亡,惟德惟修才是处世之道。

是是是。叹希奇喜欢相忘剑,看了便心情好,那无所来的心音也能容忍些了。

 

叹希奇镇日沉溺在打铁造剑中,那凭剑意幻化出的空剑终究实力不济,他叹希奇一肚子的剑道理论,搏命时候兵器老是拖后腿就太糟心,肯定要被看客笑话最装逼的只有一张嘴了。

识海又来骚扰,那现削了把木剑就嚯嚯上阵的桥段冒了出来,叹希奇气不过,要你来应景!下手一重,一大块星铁硬生生被敲出个凹坑,敦在那铸剑台上瑟瑟发抖——这么打铁,总有一天,你会失去宝宝我的QAQ

 

帝女又找不着她师傅了,在道镇转悠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影,绕着绕着竟找到了叹希奇近日常驻的齐物山涧。

此地在道镇极偏僻的角落,是锻铁铸器之地,洗剑池之水灵气丰沛,淬炼出的兵刃皆锋利无匹。

只可惜在叹希奇来之前,道镇上没人点开过冶炼技能树,白瞎了这块风水宝地。

听到身后动静,叹希奇回身打量,正是那幽都来的女人。

地茧口中那天魔老怪和哈哈帝早就打了个尽兴,偃旗息鼓了,只是帝女不走,太上府也自不会赶人。

“此地灵火燥热,你功体不济,到别处玩去吧。”

帝女看他锻铁,只觉得新鲜,好奇走近:“我就看看,一会儿就走。”

叹希奇也不多话,随她去了。这几日观察下来,叹希奇自诩心细如发也没觉出这帝女和自己有什么渊源,倒是和剑非道看着渊源挺深厚的。

时日长了看不出破绽,叹希奇对这女人也就失去了关注的兴趣。

天道灵火外焰逸散出的灵能丝丝缕缕渗进叹希奇身体,几日引火锻剑到底伤身,叹希奇实在是半点不珍惜好容易挽救回来的小命。

一个晃神竟差点让喷出的火舌烧了他精致的小脸,周身灵火焰气焚烧,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帝女没见过这阵仗,这人刚刚还告诫她功体不济去别处玩,怎么下一秒就自己倒地上了?

她赶紧上前去扶,叹希奇一接触到帝女,连头也跟着剧痛起来,灵源深处仿佛有什么秘密正缓缓开启。

叹希奇受不得这痛苦,面如死灰,挣扎着要推开帝女,却半点气力也无,场面十分狼狈。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剑非道的声音,声音里还夹了点怒气。

帝女赶紧松开手退到一边,无辜地看着她师傅:“他自己突然就倒在地上了,我只是去扶了一把。”

剑非道哪还有心力理会帝女说了什么,让人靠在自己怀里,摸他脉相,虚浮微弱,虽非死相,但不好生将养段时日恐怕这灵源就真的废了。

这猫儿总是不听话,讲了不要没日没夜守在灵火边上,全不放心上,一个不注意就又溜来这齐物山涧。

剑非道又是气急又是心疼,将人一搂化光回山木居去了。

叹希奇昏迷前仿佛听到那随着熄灭的灵火一同失去剑心的星铁冲他哈哈大笑——看吧,你失去本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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